时间:2022年05月04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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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都会时常问自己,到底什么样的日子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。小时候就想,每天都可以玩游戏机。长大一点,想要成绩好一点,那样喜欢的女同学就会经常找自己问些问题。上大学想要自己住在校外,可以和那时候的女朋友腻在一起。
不过我记不得毕业后憧憬怎样的生活了,像是迷失在丛林里。四面八方都是路,却总是走几步就停了,太爱自己而怕极了前路的崎岖。
这几年,因为放下了一些可能性,就只好溺在可望见的生活里选择一条所谓自由洒脱的路。可是,有些路走迟了,即便再合心意,也会有迟暮与妥协的味道。
小贝真是个话唠,沉浸在自己的语境里噼里啪啦地说个不停,还经常咯咯咯地大笑。这让我心生烦躁。可当我要发火的时候,那些躁狂又莫名地蔫了下去。其实我挺喜欢开朗的姑娘,尤其是开朗的女Moon。
很长一段时间,我隐约觉得所有的女Moon都阴郁,揣测她们心里都有解不开的结与面对不了的过往。我确实会想钻进她们的心结与过往里看几看,然后装模作样地开始所谓指点人生。这件事有点像我喜欢民谣。民谣里总有矫情的故事,江南的米店和北方的姑娘…可当你掉进去,你就会越听越烦躁,想骂那些空虚又柔弱的故事矫饰人生。所以,我也经常会骂某些女Moon虚弱,然后告诉她们生命的无意义,更没有一定要过好的理由。无意义的随风飘摇最坚韧,像海河山川。
假如生活是一面镜子,爱笑的人在镜子面前看见自己,阴郁的人在镜子面前看着镜子。我喜欢开朗的姑娘,或开朗的Moon,因为我不必在她们面前摆出一副对生活有一腔真知灼见的样子。她们爱笑爱自己,也容易与所有痛苦的事情和解,当然就更有爱别人的能力。
三年前,小贝去了Star所在的县城。Star稳定又清闲的工作虽不足以大富大贵,但足够支撑两人在当地的体面生活。
经过磨合与所谓驯化,两人已经进入非常稳固的关系。小贝用身体和精神完成自己的角色分工。在家里,那没在话下。在外头,小贝常有的角色就是司机。天气好的春秋两季,到下班点,小贝就会骑上她心爱的小摩托去接主人下班。
“春日的傍晚,路过一道长长的隧道,风从我的两颊刷过。我的后颈能感受到发梢飞扬起来的节奏。那时候,我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身披铠甲的英雄小狗,去迎接自己的主人回家。”小贝说。
催我写下小贝故事的缘由,恰好就是她提起的“长长的隧道”。我也时常会幻想,自己在小镇的清晨或傍晚,骑着摩托车经过一条长长的隧道。可是这样的场景一次都没有发生过,梦里也没有。
我问小贝:“你曾经在心里期望过这样的生活么?”
小贝又咯咯咯地笑起来:“我才不想那么多呢,过去现在,还有将来,都不会。我脑子笨,不懂那么多期望和规划,一想多就头疼。如果当下的生活有滋味,就好好地过每一天,如果爱身边的人,就好好陪在他身边。以后的人生,就留给以后的自己吧。”
我想了很久,也不知道怎么去回复小贝,因为我不知道怎么把以后的人生交给以后的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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